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聂风:我娘也是在我幼年时离家出走的。想不到我俩的遭遇竟然不巧而合。
第二梦:真的是很像。
夜晚
聂风:第二姑娘。
第二梦:你站在这里已经太久了,当心风寒,会着凉的。
聂风:这里静如世外桃源,令人浑然忘忧,而且还似曾相识。在下认识一位红颜知己,经常通信,她曾经形容她住的地方水面光滑如镜,每当明月升起时,天上与水面便月中抱月,宛若有两个月亮。跟我眼前所见简直一模一样。
第二梦:天下胜景何其之多,就算是有另外一个地方跟这儿一模一样也不足为奇。我想大概是因为你太思念那位朋友,所以就会把这儿跟她所住的地方联想起来。
聂风:我确实非常思念她,我们已相交多年,她总是细心聆听我心中的话,是位不可多得的知己,而且她还是我的救命恩人。
第二梦:她救过你?
聂风:我曾被人重创,双目失明,是她悉心照顾,还助我躲过仇人的追杀,我才得以存活到今天的。后来她又主动用飞鸽传信与我联络,我们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通信的。
第二梦:她叫什么名字?
聂风:她有一个非常诗意的名字,叫梦。
第二梦:梦?能单凭书信就成为知己,你一定要好好地珍惜她。
聂风:可惜我们现在已经失去联络了,而且我从来就没见过她,无从找起,想去珍惜也没办法了。
第二梦:她就过你,你们又曾写过书信,居然连一次面都没见过。
聂风:对,我从来都没见过她。我们相处的时候,我的双眼是盲的,生活起居全靠她照顾。后来当我双目复明时,她却飘然离去,只留下一把扇子作为纪念。
第二梦:那把扇子……你还留着吗?
聂风:我一直都带在身边,想她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。这把扇子及信的内容、我们相处的回忆……有关梦的一切,我都当成宝贝,永恒不灭的宝贝。如果有一天能让我再见到她,我一定要告诉她,她在我心中,有着无比重要的位子。我一定让她明白,这么久没她的消息,简直是难以忍受的折磨。
第二梦:那你有找过她吗?
聂风:找过千百遍了,可惜我从来都没见过她,就算迎面也不相识。这茫茫人海,何处去寻呢?
第二梦:那你有没有想过她长的什么样子?
聂风:有,想过千百遍。我只希望有一天,能跟她面对面,毫无顾忌地谈天说地。
……
第二梦:聂公子还没睡呀。
聂风:第二姑娘,我担心云师兄跟楚楚的安危,所以睡不着。
第二梦:你说过,你拦阻绝无神的人马,先让步惊云跟楚楚脱身。他们都已经安全了,你怎么还在担心呢?
聂风:绝无神既然有心要抓我们,不达目的,他一定不会罢休的,他一定会派兵去围堵云师兄,楚楚自然也会有危险。
第二梦:你不是说步惊云武功盖世吗?他应该可以保护得了楚楚的。
聂风:一山还有一山高,世上哪有永远不败的武功呢?虽然我希望他们没事,却忍不住还是要担心。
第二梦:真羡慕。
聂风:羡慕什么?
第二梦:你能够交到楚楚跟步惊云这样的朋友,能够彼此关心。
聂风:是呀,我也很庆幸能有这样的生死至交。难道你没有朋友吗?
第二梦:我一个朋友都没有,只是在书上读过一些关于友情的故事。
聂风:这倒也是。你住在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,又没有什么邻居,确实很难交到朋友。不过,以后我就是你的朋友了。第二姑娘,你爹经常外出,你一个人待在家里,不会觉得寂寞吗?
第二梦:不会呀,树林里的小鸟,它们都会经常来拜访我。还有一到夏天的晚上,就会从河对岸飞过来好多好多的营萤火虫来陪我。
聂风:萤火虫?我小的时候也好喜欢萤火虫,但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见到。怎么了?突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。
第二梦:对不起,我有一件事骗了你,其实我娘早就已经死了。我娘是趁着黑夜离家,不小心跌进河里淹死的。那天晚上,我看见我娘偷偷拿着包袱离开,我就那么呆呆看着她消失在夜色中。我在想,如果当时我拉着她,求她不要走,或许我娘就不会死。我常常在想,这些从河对岸飞过来的萤火虫,或许就是我娘变的。
聂风:别这样想。该发生的事注定都会发生的,那不是你的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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